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姐夫(二)

憨憨日常。。。



赵越换了一身黑色礼服下楼,刚下楼梯时就听到了客厅传出一首曲子,张英席正坐在钢琴前面演奏,而他的姐姐依旧安详的坐在窗边。

到了他们这一辈的,艺术是必修课,赵越年纪还小,一周也只上那么一两节钢琴课,太难的曲子还没有学习过,他难得认真的听完曲子,歪着头问张英席:“这是什么?”

“彩云追月,好听么?”

张英席被赵越蹭脏的外套已经脱了拿给下人去洗,此刻他站起身来,赵越注意到他的那件白衬衫十分合身,不论是有力的胳膊还是健壮的背脊。

赵越想说好听,但是话到嘴边又明白过来。

赵家累世书香门第,赵越也是后来才听说的,说是姐姐出生的时候正是满月,月宫玉蟾,赵父把团圆美丽的意象都饱含在了女儿的名字里。到了赵越这,他没有在团圆的时候出生,名字也只堪堪的沾了个谐音。

人家彩云追的又不是自己这个月亮。

赵越撅着嘴喊起来:“不好听!”

张英席哭笑不得问赵越:“那赵小少爷想听什么,只要我会。”

接着他向赵月蟾道歉:“确实不好,是我心急了,急着来见你就没有好好打磨。”

姐姐这才放下书籍,她朝张英席笑笑:“已经很不错了,不过你还是该把心思放在出国上,别在我身上分神。”

张英席说着怎么会就合上了钢琴盖子,坐到了窗边去看赵月蟾的书。

赵越心里挂念着张英席答应的曲子,但是看着两人亲密无间又不好意思开口。

他扭过头,慢悠悠的往楼上走,彩云追月的曲子却挥之不去。

“彩云追着月儿走

遥问故人可知否

心中望相逢

唯有请明月

带走我问候”

很多年后,赵越学会了歌词,他在信里写道:“是我不坦诚,我一直一直都记得那年在海边你弹的曲子,我真的真的喜欢那首歌。”


张英席一夜睡的颇为不安生,各种光怪陆离的景象在脑海里上演,有着当年旅美的细琐,有着后来部队里的硝烟,还有爱妻淡漠的神情。最后的最后,是跌到他怀里的赵越。

张英席下意识要抱紧小人,但是赵越泥鳅似的滑,轻轻一跳就跑下了他的臂弯,张英席连忙伸手去抓,但是怎么都碰不到人。赵越小兔子似的跑远了,跑到了一个男孩旁,两人接了一个吻,然后手拉着手一起走了。

张英席睁开眼的时候才五点不到,自从退役管经济之后他就很少起这么早了。有难的时候也确实是睡不着的,但是他都逼着自己休息,毕竟凡事总要有了精神头才能处理。张英席想继续睡的时候,耳朵灵敏的察觉到了些声响,他眯着眼睛想了一下就跳了起来。

声音从赵越的房间传出来,张英席下意识就想起了梦里的场景。

赵越房间里果然开着灯,张英席看着暖黄色的灯从门后倾泻出来,在黑暗的走廊里无比耀眼。

赵越还没来京的时候,偶尔张英席半夜回家家里都是冷冷清清的,没有一个家的样子。后来把赵越接了回来,张英席想着自己作为长辈要照顾他,有工作也尽量不拖到太晚。每天晚上赵越都在沙发上坐着边翻曲谱边等张英席,偶尔很少的时候赵越还会给张英席唱几句。

张英席垂头丧气的想:小月亮马上就要和野男人私奔了。

那么自己该拦么?张英席纠结起来。他昨天才对着赵越动了手,如今是无论如何都不好意思命令赵越留下来的。那如果放赵越走呢?张英席险些把门板盯出两个窟窿,心里只有三个字:不可能。

恰在此时,赵越打开了房门,看到门外穿着睡衣的张英席后一惊。

张英席看赵越打扮的清清爽爽的,身上穿着牛仔外套,胳膊上挂着他一直用的彩虹提包,在他两条细腿旁边就是一只有半个他大小的行李箱,赵越的手就搭在行李箱的把手上。

张英席一眼望过去就看了个大概,于是他更加痛心。赵越却浑然不觉,张英席比他高,两人站的稍微近一些赵越就要仰头,他略带歉意的道:“英席哥,我把你吵醒了?”

张英席心想我要是不醒你是不是就要偷溜了?

赵越脸上的伤已经好了一些,但是还是红的一片,无比扎眼。张英席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捧住了赵越的脸,赵越惊讶的看着张英席,张英席道:“还疼么?”

“多大点事,早就不疼了。”赵越偏头做整理行李的模样,自然就避过和张英席的亲密接触。

张英席心里哇凉哇凉的,就见赵越执意要把行李箱拖出来,他委屈极了:“对不起。”

赵越还只是嗯了一声,眼看着连人带行李箱要从面前消失,张英席大手一挥就把赵越抱了起来。赵越双脚离开地面的时候还记得松开行李箱,但是行李箱却因为失去了平衡摔到了地上。

赵越实在是搞不懂直男,明明昨天还抵触的不行,现在搂自己倒是搂的紧。他听到张英席在他的耳朵边道:“我昨天梦到你姐姐了,她也怪我没有照顾好你。”

合着是把他当成姐姐的替代品了?

这完全是张英席找来的托词,这是他同赵越之间唯一的纽带。张英席满以为这能唤起赵越对家的留恋,结果赵越挣扎的更加起劲,张英席几乎抱不住他,张英席不得不更用力一些。

赵越突然停止了动作,扭过头来抱着张英席的脑袋亲了一口。

虽然亲的是脑门,张英席还是同见鬼一样的。

赵越料到了他会是这种反应,当即挣脱了束缚去拿行李箱,张英席还按着脑袋发呆,赵越回头撇了他一眼就提着行李箱要下楼,张英席连忙追着喊起来:“你给我回来——”

赵越放下行李箱,整个人又折了回来,他跑上楼梯和张英席脸贴着脸,张英席看到赵越好像还要亲过来,吓的连忙后退了一步。

原来强大如他也有怕的东西,赵越脸上还是恶作剧得逞的笑:“恶心么?英席哥你再闹我还可以更恶心。我是说真的,再不走我真的赶不上飞机了。”

“飞机?”张英席脑子还在当机,但是还是成功的抓出了关键字。

“我今天的晚上的外派演出,英席哥你忘了?”

“嗯——”张英席想起来,这事早一个星期之前赵越就提过,他完全就是一大早发了神经才会和赵越在这里拉扯。

赵越彻底死心了,他突然感觉很没意思,连带着开始后悔自己亲的那一口。

平白无故折辱了自己就算了,故意恶心张英席算怎么回事?归根到底,他也不过是为了遵守和姐姐的承诺才如此迁就,自己实在没有必要去难为他。

估计是起的太早,脑子不清楚,赵越拍拍自己的脸想清醒清醒,张英席立马拉开了他的手,面色不善道:“伤还没好呢——”

看看,他的这个姐夫就是一贯如此,好像不论赵越做了什么混账事他都能原谅。温柔强大,体贴入微,谁会不喜欢这样一个对自己的人呢?

赵越深吸了一口气,笑着摆摆手:“那我就先走了,英席哥。”

张英席正羞愧自己刚刚干的蠢事,突然看见赵越拉开门要走才后知后觉的道:“你怎么过去,要不我开车送你?”

赵越回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,张英席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自己一眼,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的睡衣前襟几乎全开了。两个大男人本是没什么,但是张英席一想到赵越的取向就觉得自己好似在耍流氓,连忙拉着衣服遮了回去。

“你穿成这个样子还是算了,我叫了出租车。”赵越还记得随手关门。

张英席一大早简直被自己蠢哭了。

这下他彻底睡不着了,整个人一团的仰面靠在沙发上,这时候他才后知后觉的摸摸额头。

赵越的嘴唇好软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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